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云步青霄

【喻黄】归墟 ·中

 [黄少天生贺,喻黄,短篇民国向,HE]


[2.1]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喻文州意外的收到了组织递来的新消息,终于不再是那翻来覆去的两个字,而是一条新的指令:把握机会。

       等两人到了码头准备去商船上搬运货物,忽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上了喻文州,说是自家的老板欣赏他二人的身手,要二人去跟着他们做事儿,工钱是现在的好几倍。喻文州迅速与黄少天交换了下眼神,想到早上刚刚接到的指令,两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就这样,两人进了大上海最大的帮派青帮,从两个码头上的搬运工变成了青帮码头上收来往船只买路钱的人。

       组织的指令又一次停滞不前,但喻文州心里早已经澄明如镜,这次的任务该是和青帮有关的吧,他可不觉得组织说的“机会”只是进入青帮这么简单,但话说回来两人每天单一的工作,又能发现什么别的机会呢?

       “文州文州,快陪我去码头取一下衣服,中午有点热我脱了放在那儿忘记了!虽然说过不了多久咱们根本不用稀罕这种破褂子,可是现在我不能没有它!你快陪我去吧,要是衣服被别人拿走了可怎么办?”喻文州的思考突然被走进门来的黄少天打断,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两人便锁了门说说笑笑的往码头去了,结果却发现本该漆黑一片的码头却是灯火通明。

       喻文州心下一紧,拉着黄少天躲进一个墙根,借着灯光小心翼翼地看向码头,一群往日里从没见过的人正在搬运箱子,还有两个像是他们的头儿,正打开一个箱子仔细查看着,模糊间瞧见那里头全是黑色的方块,一个念头在喻文州脑中一闪而过,身后的黄少天却已经低声说出了答案:大烟。

       喻文州的左手突然被拉住,黄少天迅速地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符号,问他怎么办?这批货是青帮的还是日本人的?是该报到青帮上头还是报到巡捕房?喻文州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这种时候若是还寻求组织的指示是不可能的,他的决定将影响着整个局势。踟蹰片刻,喻文州终于下定了决心:“少天,你脚程快,去堂口通报消息,我在这里看着。”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黄少天紧了紧握着喻文州的手,指尖划下一个注意安全的符号后转身离去。

       喻文州站在角落里,任由穿堂的冷风透过自己单薄的衣服渗入骨子里,一瞬不瞬地盯着码头上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他猜的没错,看这些人的样子,这批货是和青帮没有关系的,现在所求的只是少天能早点赶回来,眼看着最后一箱货物都要被搬上车,喻文州心里愈发焦虑起来……


[2.2]

       事情的最后还是以黄少天带着青帮弟兄在最后一刻赶到码头而告终,日本人的一大批货没能运出,青帮免于一场风波,喻文州与黄少天二人在青帮中的地位也跟着扶摇直上,甚至开始出入青帮大大小小的重要场合,这样的场合对于他二人而言自是游刃有余。组织传来的指令也越来越清晰,他们的目标不是青帮,而是日本军队内部。

       腊月初八青帮大筵,帮里各堂口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喻文州和黄少天自然也在其中。满屋子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喻文州应付了几句便往阳台上去了,这样的场合有黄少天周旋便足够,这样的场合,组织是不会放过与他们传递消息的机会的。

       借着月光,喻文州瞧见阳台上亮着一点烟火,刚准备退开,却被一个女声唤住:“麻烦倒杯酒给我,谢谢。”喻文州挑了挑眉,顺手取过一旁桌上的酒瓶跨入阳台,借着清冷的月光瞧清楚了那女人的脸——正是他们来到青帮前一天救下的女子。

       “是你。”喻文州笑着打了声招呼。

       “喻先生您好,皖系徐帅的私人助理,我姓周。”那周姓女子伸手握住喻文州的手,并迅速用食指轻叩他的手腕,做了个组织内的暗号。喻文州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与她闲聊了几句,直到那女子告别后与他擦身而过时才低声道:“制造矛盾分头行动,一个留青帮,一个入日军。”

       喻文州的身子微不可见地震了一下,他有些猜不透组织的意思,一直以来他与少天都是同进同出,怎么突然会下这样的指令?还未等他想明白,黄少天已经走了过来:“文州,你不去里面喝酒吃东西,跑这里来做什么?诶?这姑娘看着挺眼熟的,谁啊!诶诶诶,你不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的吗?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我们能进青帮是因为——”

       “少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喻文州笑着打断,黄少天止了话头看向自家队长,却见喻文州拍了拍他的肩:“我有些事儿要去办,你替我送送你未来嫂子吧。”黄少天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搭档,一时之间他竟不明白喻文州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那周姓女子反应的快,站在不远处应了声:“少天是吗?那麻烦你了,我还有些事儿要提前离开,文州有些不放心呢。”

       黄少天一反往日的模样,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喻文州心里还兀自盘算着怎么去扩大这矛盾,也没注意到黄少天的反常,便由着他去了。待宴会结束回到住处,才发现黄少天还没有回来。喻文州有些放心不下,转身准备出去找,却瞧见有人行色匆匆地朝他跑了过来:“喻哥!刚有兄弟在码头上看见黄少上了日本人的货轮!”

       喻文州心里蓦地一震,数年的朝夕相伴,黄少天对他的感情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原本打算借此机会制造与少天的矛盾然后自己离开青帮进入日本军内,如今却全乱了……

 


评论
热度(10)

© 云步青霄 | Powered by LOFTER